法警李洪超的坦诚

2009年12月27日，星期日。外出四省协助追偿破产债权27天、讨回货款197余万元的内乡法院法警李洪超凌晨一进家门，胡乱扒拉几口方便面饭倒头便睡。太累了，不积蓄点精神，难以应付明天说不准就会找上门来的紧急任务。由于他常常超负荷工作和超乎常人的耐力，同事们都爱直呼他的绰号“超人”，似乎忘记了他的名字。
    醒来，拗不过邻居张老师的死磨硬缠，他答应下午帮她带孩子去钩鱼，心知肚明，这一切都是妻背后有意安排。抹去鱼杆上厚厚的灰尘之际，他感慨万千：解了他人忧患，荒了自己怪癖。
    12月，正是中原寒冷季节。不知是老天有意作美，还是上苍被“超人”的工作精神感动，昨天还2—3级的寒风不见了，暖暖的太阳露出笑脸,温度一下从最高4度上升到10度。天高、云薄、无风，正是钓鱼好时光。河滩地蔓状生长的节节草早已干枯,形成一袭橙色草坪样地毯,踏上去柔软又舒适。下钩不远处，一农妇带着孩子在洗衣，两孩童不期相遇尽情嬉戏，累了，便躺在草坪上,晒晒暖。垂钩磨练耐力的超人闭目稍憩，却又进入梦乡。恍惚中突然醒来时，草坪上没了孩子，四周望去，也没看到身影。毛毛——毛毛......没有回应。“超人”慌乱起来，边跑边喊，呼声越来越急促，越来越尖锐,忽然，下游橡胶坝深水处有人喊：有个孩子掉水里了。
   “超人”奔向坝边，看到层层荡漾的波纹，像是毛毛柔弱的生命发出的最后呼声。他什么都顾不上，来不及脱掉棉衣就纵身跳进寒冷水中，抓住孩子，托出水面，拼命往岸边拖，在他人帮助下，一浮一沉的他终于如愿以偿。
    也许是极度的惊吓，也许是高速运转的工作压力使他早已透支的体力经不起折腾，湿透了冻的嘴唇发紫的“超人”一下昏过去。在焦急等待120急救车中,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把他惊醒，他看到河边洗衣农妇抱着从水中救出的生命。“超人”惊醒了，一咕碌爬起来冲上前去，这下他看清了，那孩子不是毛毛。他拨开围观的人群，大声呼喊：“毛毛”“李叔叔，我在这里。”这下他看清了，是毛毛。
   “超人”勇救落水儿童的事瞬时在当地传为佳话。政法委以及专职司法宣传工作的我闻讯赶赴现场，拍照、采访。平时办案严谨、说话有板有眼的“超人”面对镜头却胆怯得语无伦次：哪还顾得上想什么，只要把孩子救上来，舍上我的命也愿意。
    多么质朴的语言！我仿佛找到了法警的闪光点。恰在此时，被救孩子的母亲也前来探视，她更是感激涕零差点跪下。躺在病床上的“超人”慌了，忙说：“不是这样的，如果知道不是毛毛，我只会呼救，因为我根本不会游泳……”
    语破天惊！在场的人一片哗然，但我确实大吃一惊，只为“超人”真诚、坦然。
   “那么是法警的职业道德修养使你见义勇为，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？”我努力把“超人”的话语往自己腹稿归宿中去引。
   “不，不是，是责任。”“超人”说。“我承诺给张老师带小孩，如果孩子出事了，我至死都会愧疚，一刻也不会安宁，所以，我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会让孩子平安，也要对待起张老师。”
    空气一下子凝固，周围静得出奇。政法委同志以及前来慰问的领导无不对法警肃然起敬“超人”的话似乎比救人事件本身更感人。
   “好法警见义勇为救儿童”的腹稿至此被“枪毙”，心中惑然的我探询：“即使你不说出救人的出发点，别人也不会知道，而且会因此被人称颂，说不定还会得到一笔见义勇为奖金和荣誉称号，何必那么坦诚？”
   “只为无愧。”“超人”平静地说。
    记不清是哪位哲人曾经说过，无愧是良知的归宿。马丁说，无愧是良心床上最好的枕头。老百姓评价:无愧是新时代法警心中那杆称。对于法警，似乎没有比无愧更重要的事情！正是基于对法警的这种敬仰，促使辗转难眠的我凌晨赶写了此文。(责任编辑：孔子林)